阳光射进瞳孔

   

【SunPark】寻人启事 (六)

*我发现因为是十二月的草稿修改所以不显示为新发,重发一下

*其实是平安夜准备发的结果元旦过了才有时间写完...

*2017年,要填完所有的坑

*前提是不能再开坑啊啊啊啊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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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isclaimer:

本故事纯属虚构,无任何现实或未来指向

如有雷同,纯属脑洞

楔子     


第六章 迟到的圣诞老人

 

沉默是最强大的传染病菌,一滴墨跌进一坛水,犄角旮旯也被着了色。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心急如焚的思朗。

 

“为什么?为什么全世界都要追问他?他做错了什么呢?我的父亲,今年已经62岁了,他不是26岁的青年,不吃不喝睡上三天就可以痊愈。他已经……”思朗的声音颤抖着,分不清是愤怒、是焦虑、还是伤心难过,“他已经不能再等了。”

 

“对不……啊,真的对不起。”Hubert有些面红,“我是个业余作家,所以很喜欢收集别人的故事,和人聊天。真抱歉,是我的职业习惯让我偏离了重点。我之前已经跟救援队汇报过你们的父亲失踪的区域,他们已经在寻找了。抱歉抱歉。”Hubert虽年过50,依然谦逊赤城,在思朗发难之后忙不迭地道歉。

 

亘易低头看着思朗头顶的螺旋,看着她有一撮翘起的头发跟随主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忍不住伸出手捋顺了她头顶的几根发。

 

思朗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,紧张地一下缩紧了身体。发现是亘易在给她梳理头发之后又松弛下来,享受对方指尖落在头皮上一点点微不可探的温度。

 

真的像猫一样,亘易心里想。然后他向Hubert点头,男人之间眼神交汇,心电感应一般无声地叹了口气:哎,女人。

 

“后来我们当然还是用各种办法继续划水,能看得到太阳大家都更有干劲;不过因为太晒加上我们不断运动,脱水现象变得严重。最后只剩下你们的父亲和我还有些体力,看到岸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激动,Park点燃了求救的烟火,我们等了一会儿没有反馈,所以Sun坚持继续向岸边划。”

 

“如果我们知道那里那时刚好有剑鱼经过我们不会前进……它们真的会展开背鳍跳起来,而且每条都比电视里看到的大多了,我们的小艇被它们刺破了几处。鱼群走后Park安慰我们不要慌,他会修补小漏洞,船上的救援包里面有工具。Park于是跳下水去修补漏洞,我们为了减缓漏气也都跳下水。”Hubert说到这里皱了皱眉。

 

“可是那里真的很邪……那片海明明看起来这么平静,风一起,水下的暗涌就好像从冬眠里苏醒的熊,张牙舞爪……几个女生水性不好一下子就被下降流往下带,Park和Sun下去抓Catherine和Diane上来,Luther、我、和我太太Tanya尚且能支撑住。Diane不会游泳,Park为了救她游出很远。Sun把Cat救上来之后看Park迟迟没有冒头就赶紧穿上水肺装备去找他们。你知道,那里的乱流太多,一下子就没了方向。”

 

“后来我只看见Sun抓着Diane回来,她已经昏过去了。Sun是徒手游回来的,我猜他是找到Park,把水肺装备让他穿了。放下Diane后Sun什么都没说就走了,再后来就是现在了……我不知道Diane被救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,只有等她醒了再问她了。”

 

“救援队跟我说我们的救生艇遇到乱流的位置,就是那座沉没的古城的上方。”

 

那撮不听话的翘起的头发颤抖了一下,然后随着主人的身体,跌跌撞撞地倒了下去。思朗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,她没有力气哭泣,就倒了下去。

 

“护士!医生!快!”

 

好在他们在医院。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,严重疲惫,精神衰弱,轻微脱水,缺睡。亘易问医生严重吗,医生说思朗体质很好,晕倒是她自己身体的保护机制。

 

亘易倒了两杯水,递给Hubert,两个男人安静地坐下来,咕咚咕咚喝着水。

 

“他会回来的。他答应我要陪我到永远的。他会回来的吧?他们都会回来的嘛?”

 

Hubert伸出手臂,揉着这个年轻男孩的肩脖,一下一下加上力道,像是要为亘易岌岌可危的神经打气。“他们的故事不会在这里结束的,我有预感。”

 

“Gen-yee? Sun’s son?” 他们都没有留意到那个报信的女士出现。“我们好像找到了属于你父亲一些行李物品,等做完拍照存档之后,你可以来取。如果有什么你知道的缺失的物品,也可以跟保险公司申报。”她顿了顿,“我会为你的父亲祈祷的,刚才Catherine醒了,简单说了几句,他是救人的英雄。”

亘易抬头,嘴巴刚张开那位女士就说,“不过她太虚弱,又睡了。Diane还没醒,我想你会更想问她问题。不如,你先跟我来取你父亲的物品吧。”

 

所有重大事件的家属联络员,真的都是入世的心理学家。

 

那是Sun的随身背包。一台进水的笔记本电脑、一部进水的电话、两个泡得焉了的小个儿毛绒玩具、还有一本泡得掉色的活页日记本。

 

Sun偶尔想起来的时候,会写写日记,但是写得也不多。亘易翻开那本子,第一页隐约能看到203X年,这本子都十多年了还没写完……亘易的脸上泛起波澜,他好想爸爸,好想当着他的面,说你怎么一个本子十多年还没写完,然后跟他吵架拌嘴,看着自己的父亲说不过自己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。

 

爸爸,爸爸我好想你。

 

亘易眼眶泛着红,小心地翻阅着这本陈年日记。有些是用水笔写的,已经完全泡得看不出字;有些是用铅笔写的,倒是还能看出个大概。

 

“2032年8月1日,上海奥运会。他说他会随队来!小思朗和思阳也会来,两个小丫头一定又长高了不少。我们亘易也10岁了,下次一定要让他们三个比赛游泳。可是他肯定不会同意的,上次我想给思朗过生日都不让……”

 

“2041年9月26日,我们的学校十周年了!真是想跟全世界说这是我们的学校啊,可是说了就应该会被勒令关门吧……他其实很凶,脾气一点也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好……”

 

“2042年,他的妈妈走了。可他不让我去,说他的太太会难过,可我不难过吗?我就可以被遗弃吗?你们结婚20年?我知道你这个人,已经30年了……”

 

“2050。妈妈走了。妈妈,妈妈,妈妈……”

 

拼图又多了几块。

亘易翻了下封套,彩蛋一般找到一张没有被水浸透的照片。那一定是圣诞节,也许是某个酒店的大堂,因为圣诞树是最瞩目的背景。那一定是个温暖的地方,因为圣诞老人穿着花短裤。这个圣诞老人一定很高,因为上身的袖子只勉强过了他前臂的三分一。这个圣诞老人大概是他的爸爸,他爸爸在他生日的时候假扮过佐罗,可是亘易淘气地让爸爸戴了白色的大胡子,就是这个样子。如果不是他爸,亘易实在不能解释为什么他爸的日记本里有这么一张照片,大腿上还拥着个别人未来的老婆。

亘易把湿掉的照片贴在玻璃上,小时候钱币弄湿了奶奶都这么干。他坐在思朗的病房里,从头再细细翻看所有还能辨认的字迹。上海奥运会、思朗、思阳、比赛、学校、遗弃……他好像找到了线索,又仿佛一无所获。

“阿爸……”思朗皱着眉,慢慢睁开了眼。亘易放下日记,帮她慢慢坐起来,等她回魂。

思朗摸摸床垫,“我这是在哪儿呀?”她抚着额头。

“你太累了,身体关机休眠了。”亘易试图跟她打趣儿,让她不要一下子又陷回去。

思朗看到了贴在玻璃上的照片,愣愣地出了神。

“那个……哪里来的?”

亘易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揭下来地给她,想跟她说这是自己爸爸日记本里的。还没开口,思朗就说,“这是我妹妹,她虚岁十岁生日刚过,爸爸带我们去关岛。我们全家都和圣诞老人合照了。那个圣诞老人很喜欢我们,给了我一个海上充气的海豚,给了妹妹一个毛绒玩具熊。其他孩子都很羡慕,他们只有糖果。可其实我更想要那个毛绒玩具,不过妹妹先选了。”

“我妹妹很漂亮,她长得比较像爸爸,我像妈妈多一点。妈妈疼我多一些,最凶那次就是海螺事件了,其他时候都对我很好。爸爸就疼妹妹多一点。”

“那个,咳咳。”亘易清了清喉咙,抬起手指头悬空指了指,“那个圣诞老人,好像是我爸。” 


*找不到描述的那种,就凑合一下吧,大家自己感受,脑补一下

*我当然欢迎画手给我定制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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