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射进瞳孔

   

第三人称 摄影大哥(5)

* 这章更得有点吃力,主要被park最近反反复复的新闻搞到心塞塞,最后的update是好消息,我相信作为park的粉丝会会长,sun在现实世界里,也会因为老对手的不放弃而感到鼓舞。毕竟sun自己的训练比赛也遭遇过阻力,对于逆风而上需要的勇气和力量,更能感同身受。

* 摄影哥哥视角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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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 不想散场

 

如果目光可以变成针,那我现在已经被各种不同情绪的针串上线缝在墙上,打上死结。

 

艾西,这要命的压迫感。

 

“哎,等等,欧巴你原来跟Park很熟呀?失敬失敬,之前的问题你当我没问好了,就是那个我们sun和park谁比较厉害的问题,哈哈,友谊第一友谊第一啦~”我再次感恩插科打诨的小撒,他实在是聪明,大约是最早感知到空气中奇怪气氛,并且四两拨千斤化解掉的人。

 

“哎,还是这样,和全世界都熟就是和我不熟。”

 

我感觉到身上针线一样的目光松开了。

 

Sun耸了耸肩,“那这么说起来,我还是挺特别的吧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眼睛亮亮地对我笑了笑。

 

“啊,啊?是吧……”剧情反转得有点快,我突然有点接不住,又本能地开口接住了他的话。

 

“呵呵,摄像哥哥,hyong,你比park诚实多了呀。”

 

他又冲着我一笑,我隐约看到了一只看似纯良的哈士奇,眼睛里闪烁着狐狸一样狡黠的光。我被晃了眼,Sun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?好胜的、诚实的、向上的、关注park的、狡猾……的?

 

下午的拍摄任务很快就开始了,几台摄像机不同角度同时开录,室内的拍摄难度比户外小很多,我因此能分出一些经历去观察这个大个子。他在运动时的兴奋专注,他在指导队员时的好为人师,和他开心时笑起来毫无形象没心没肺的样子。这是一个没有防备的孩子。

 

再次回到泳池录制最后一段时,天已经黑了。灯光组调教着灯光,和参与录制的人员沟通着最后一部分的大致流程。Sun默默地踱到我身边,轻轻叹了一句:“真不想散场啊。”我仰头看看他,他低头从我的镜头里看了看灯光下碧蓝的泳池,走开了。

 

中国青少年运动员在泳池中的表现深深震撼了我,虽然和明星们比赛的时候他们没有使出全力,但是我仍然为中国后备力量的强大而鸡皮疙瘩冒起。

 

我想起Park最终慢慢走出禁药事件的阴影,开始和朋友见面吃饭,在等待烤肉熟成的间隙,支着下巴和我闲聊时说的话。“哥哥啊,其实道歉会上我最想说的是,对不起,我让韩国游泳蒙羞了;对不起,我让后辈们失望了。”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“哥哥啊,我们大韩民国的游泳,后继人才不够啊;青少年选手们因为看不到更好的未来,作为游泳运动员很难有十分有保障的生活,都回学校用功念书,或者去打棒球或者网球,因为那些运动的运动生命更长,职业化的选择也更多。哥哥啊,我怕孩子们因为看到我的生活更加不来训练了。哥哥啊,如果我退役了,韩国的游泳事业谁来接棒呢?谁还能继续在泳池里,去挑战sun呢?”

 

而此时此刻,我透过镜头,看着sun用骄傲的目光看着这群孩子们劈波斩浪,我突然更明白park那番话的心酸。

 

录制结束了,摄制人员关掉设备电源,被灯光照亮的泳池一下子暗了下来。Sun开心地摸着孩子们的头,夸他们游得很棒,孩子们围着他“杨哥杨哥”叫着一起拍照。

 

曲终人散。被人声充斥的场馆熄了灯,回归宁静。

 

我走在了队伍的最后,在铁门拉闸之前,拿出手机拍下了无人的、安静的、黑暗中的游泳馆。

 

我沿着通道慢慢往外走,这次不知道怎么了,也许是之前sun的那句“真不想散场啊”让我有了心理暗示,也许是那些孩子们的优异表现让我想起了park的那番话,心里堵得很。我在走廊的尽头点燃了一根烟,试图驱散这种惆怅的感觉。散场我见惯了,不应该还这么敏感。

 

我站在垃圾桶旁用一支烟的时间消化我的感性,不远处有个大个子慢慢向着我走过来,我竟然一点也不意外。我掐灭了烟头,等他站定,开口说话。

 

“哥哥,我知道你肯定认识park,关系应该也还不差。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park关系也不差,恩,他应该不会说差啦,虽然我们的确是竞争对手,是吗?”他一边说,一边还挠着头。

 

“啊,他,的确,也很关心你。”我决定还是不绕弯子了。

 

“嘿嘿,我就知道。”Sun露齿一笑,“那个,是这样的。虽然吧,我也通过其他渠道跟他说过,但是,既然你们也有联系,我想,还是拜托你也跟他说一句,让他一定游下去——”

 

“韩国泳坛除了他,也没有别的人了。他不是很在乎国家荣誉么?那就在奥运会上,来跟我争吧。从我开始代表国家队比赛起,他就是我的目标。我十五岁的时候没有他十五岁能进雅典奥运会那么好的成绩,我十九岁的时候也没有他十九岁在北京奥运上夺冠那么辉煌。因为追赶他,我自己的游泳职业道路也有了方向。我知道我们年级都不小了,总有一天要退役,但对他来说绝对不应该是现在,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愿意这么窝囊地离开——”

 

“因为如果是我,我也肯定不愿意。哪怕还有一丝希望,也要奋斗下去。”

 

“我还,不想就这么散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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